【霹雳】【最绮】与你共梦

  ——绮罗生一生漂泊,如今能靠岸,也算一种幸福。但盼上岸时,胡海不留憾恨。


  ——你成全了自己,胡海不留憾恨,那我呢?吾能寻着心口跳动,进入你的梦境中与你共梦吗?


  我不怕沉睡,只怕梦里无你。


  绮罗生看着眼前石碑上写着的仙山二字,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他沉眠的梦还是他的生命已经结束……


  “绮罗生么?”一抹紫出现在他面前,下意识的,他以为那是他宿命的敌人。“抱歉吓到你了,吾名枫岫,来接你入仙山。”仙山是死后归所,绮罗生不由抚上心口,如果时之心不再跳动,那最光阴……枫岫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,“走吧。”


  绮罗生迟疑了一下,问道:“我,我死了么?”枫岫摇着羽扇,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你为何会来这里,但你没有死,既来之则安之,走吧。”绮罗生想,或许这真的是梦吧。


  枫岫将绮罗生带到河边,月之画舫孤单的在河中飘荡。“我想这画舫你应该很熟悉,它昨日忽然出现,想来是为了等你。”绮罗生不用枫岫再说什么,运气掠上画舫。“多谢先生。”


  画舫上,雪璞酒带着余温,好似他不曾离去过一般。“唉……”故地重游,心里不由涌上一股酸涩,那些年,他和北狗,不,是最光阴……在此把酒言欢。那时的最光阴年华正好,目朗如星,丝毫没有沾染上尘世的污秽,那样的干净,那样的吸引他。他不知道最光阴不会喝酒,不谙水性,结果二人双双掉进河中,闹了好大的笑话,现在想来也能让他展眉而笑。


  “最光阴啊……”前世的羁绊,今生的纠缠,这个人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。


  他们的初遇并不是那么美好,呵,忘记了一切的北狗,却能在见到他的那一瞬叫出九千胜的名字,真是不知该喜该悲……因为这个插曲好友惨死,他却对这个带着狗头面具的怪人恨不起来,慢慢,他知道了他的故事,知道了他们的故事……他们之间有太多,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,但他要他活着,就好像那时那个少年不惜一切也要救他一般。


  “唉,吾友最光阴明明是那样乖巧的少年,怎么变成了北狗这般……唉……”船身一阵晃动,那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“北狗怎样?”绮罗生惊诧的抬眼,依然是少年精致的眉眼,手中把玩着一束白毛狗尾巴,“怎么不说了?北狗这般怎样?”无来由的,一阵尴尬。绮罗生展开雪璞扇,遮住大半张脸,“没,没什么?”北狗嚣张,霸道,哪里有最光阴那般听话。


  最光阴在他身侧坐下,眉眼间带着怒意,“谁让你自作主张,你以为我会感激你这样救我么?”绮罗生别过头,有些狼狈的躲过他咄咄相逼的视线,“心之所向,仅此而已。”一抹红沿着绮罗生白皙的脖子慢慢爬上那双玲珑剔透的绮罗耳。最光阴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,但还是不高兴的说:“你的命是我救的,你应该爱惜自己。”


  绮罗生伸手为二人添上酒,不再说这个话题。“这里是仙山,你怎么来的?”最光阴目露疑惑,绮罗生见他不知仙山继续说道:“仙山是人死后的居所,接我过来的人说我还活着,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来了这里,那么你呢?你有好好养伤么?苦境现在如何了?”难道他一心守护的少年,终究还是没敌过时间的无情?


 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最光阴同样是一头雾水。“苦境如何我并不知晓,我一直都在时间城养伤。我只记得我之前在时间天河和你说话,我希望你能回应我,可你只是安稳的睡着,我……”说到这里,最光阴却不愿再说。“总之,我应该也是好好活着的,可能是因为时之心的关系。”绮罗生有些在意被最光阴隐瞒的部分,但既然他不愿说,他亦不会问,能这样相见,即便是真的死去又有什么关系。


  “你能出现,我很高兴。”

  

  最光阴的时间永远停在那一年,但属于北狗的时间漫长无尽,现在的最光阴可能早已不是九千胜喜欢在意的那个少年……最光阴拿着狗头面具,踌躇良久,最终还是将那面具再次戴上。

  

  夜半,绮罗生幽幽转醒,朦胧见看到北狗落拓地半躺在船舷上,不由说道:“相杀么?”那人转过头,因为被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,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,但是绮罗生却忽然觉得心头涌过一股悲伤。慢慢起身,走到最光阴身旁,调笑道:“带上了面具,然后给我守船么?”

  

  “我只是有些混乱,时间太过漫长,我忘记的太多,记得的也太多。”

  

  绮罗生微微一笑,靠在他腿旁,不住的打着哈欠,“我想你需要充足的睡眠……”话为说完手腕便被人死死的抓住,虽然看不到,但他感觉的到,在面具后,那双眼睛是怎样的绝望,“你睡着的样子我看得太久,我,我想你醒着,想你看着我,回应我。”

  

  “我会的,我会醒来,然后看着你,回应你。”说完又无奈的叹气,“可是现在我们也只能暂时呆在这里了,那么,你会和我一起?”

  

  “当然。”

  

  仙山的生活很惬意,绮罗生有时去和一留衣喝酒聊天,当然有的时候一留衣的邻居鬼荒地狱变,不,是明夜不叶羽也会过来闲聊几句,往往没说几句都会被无故事的人带回家。有时候那个叫恶骨的女孩会跑到他的画舫来小坐一会儿,不过每次恶骨来的时候最光阴都会去找说太岁抓鱼,这也就意味着他要吃很长时间的鱼。

  

  “你在想什么?”捉鱼回来的最光阴将鱼扔到他脚边,“你已经想了很久了。”绮罗生微微一笑,“这里没有江湖纷争,没有敌对立场,心情也随之平静,即便是梦,我也觉得十分幸福。为友,为天下,为我所追求的刀道双手沾满鲜血,我心里一刻都没有感到安宁。但是这些天,我觉得我可以放下所有的责任,只为我自己。”

  

  “只为你自己?”

  

  绮罗生抬眼看他,眉目温柔,“是的,为我自己。”最光阴不自在的摸摸鼻子,闷声问道:“那我呢?”绮罗生笑的越发灿烂,“我们在一起,不是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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